Wednesday, October 26, 2005

The Small Town Beyond Memory-Part I

最近似乎有點沉溺於緬懷舊日時光的情緒中,回南投時會翻翻高中以來的相片,就連隨手拿起的漫畫,都是像【遙遠的小鎮】這種對過去無限反省/補償心理的那種。對於過往,我想每個人的心裏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情緒,不論是美好的、遺憾的、或者是不堪的。

【遙遠的小鎮】是一部翻譯的日本漫畫,作者谷口治郎已經年過耳順之年,對人生自是有他的感觸與體驗。故事中的主角--48歲的中原博史,在一次出差到京都返回東京的途中,因為宿醉,不知不覺地搭上回他故鄉(倉吉)的電車。偶然回到故鄉的他,發現原本熟悉小鎮街道的線條早已不再,就連他的老家也都面目全非,對他來說已無任何熟悉的事物可供他回憶。在街道遊走間,來到他母親的墓前。臨走前一陣睡意或暈眩突然而來,回神後,卻意外發現他不再是原本的中年男人,而是當年那個14歲少年,而他則在這「再活一次」的14歲時空裏,試圖阻止離家的父親…。

對我來說,「家」有好幾個印象,而第一個是在草屯市區的老家,對這第一個家的情感是複雜且深沉的。

印象中祖母鎮日坐在門前的騎樓下納涼,跟來來往往的鄰居聊天;曾祖母帶著我們這些曾孫四處玩,還負責幫我們把屎把尿;爸媽白天都要去銀行上班,把我交給曾祖母跟三嬸帶;三叔繼承祖父的事業-刻印-用他自己磨的刻刀,俐落而快速的來來回回刻著印章,刻好的印章會像疊積木似的堆在店頭;而三嬸好像整天都在廚房裏張羅一家的午餐(爸媽負責曾祖母、祖母的早餐與晚餐);我跟堂姐、堂妹只要負責玩就可以,只是偶爾會把我們自己反鎖在三樓,還得勞動三叔表演特技,從頂樓屋突的部分開窗進屋救我們。

兩位姑媽早在我有記憶以前就已經出嫁,一位嫁在草屯,離我們老家很近,一位嫁到台中。二叔一家很早就搬出去住,和草屯姑的夫家很近;四叔則因為工作不甚穩定,時常不住在家裏。

這些就是六歲前的記憶,那時生命對我而言,明天永遠是值得期待的,而且感覺上,永遠有過不完的明天。生活在這個老家時候的感覺很像是「永恆」,是一切都很美好的年代,直到曾祖母過世,才第一次從「永恆」中察覺到,有些事情好像不是那麼「永恆」。

老家現在仍由三嬸一家在住,我們還時常回去走走。只是往往想起草屯老家,我的印象卻經常還是停留在小時候某個夏日涼爽的早晨,我從二樓曬衣的走廊往窗外看,清澈藍天中還斜掛著一抹皎潔白皙的月亮,還有就是小巷旁鄰家那日式二層的淺藍色閣樓的這兩個景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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遙遠的小鎮(上、下)
作者:谷口治郎
譯者:章澤儀
出版社:臺灣東販
出版日期:2005年6月24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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